我1950年1月出生,家住山东省淄博市周村区,原淄博丝织三厂工人。2000年退休后在家,每月有2000多元的退休金。丈夫患有糖尿病,长期瘫痪在床,我们有一个儿子、一个女儿,儿女都已结婚生子,家庭虽不富裕却很和睦,但这样的平静生活被“全能神”邪教组织给打破了。
2013年3月的一天,我去市场买菜,遇到以前的同事刘娟,她拉住我聊了一会家常后,跟我说“我现在过的这么好,全因‘神’的眷顾,我现在信‘神’,你也信‘全能神’吧,信‘全能神’好,能保佑家人身体健康,还不花钱。”因我着急回家做饭,我们就没再继续聊下去。两天后,刘娟来我家找我,带给我一本蓝色封面的《东方发出的闪电》和一本小册子,让我有时间念念,说“全能神是真神”、“信全能神就是信老天爷”,当时我不知道“全能神”是邪教组织,心想“老天爷谁不信啊”!误认为“全能神”就是我们日常口头上的“老天爷”,心想:“反正自己整天在家照顾老伴也没啥事,念念书又不花钱,还能保佑家人健康,老伴身体好了,我也就不用这么累了。”于是,我开始在照顾老伴之余学习“全能神”书籍,刘娟经常来我家与我一起学习。
过了一段时间,刘娟带来了一个中年妇女,说是一起“交通”,她称那名中年妇女“姊妹”。中年妇女让我叫她释放,对于释放的到来,我虽心存疑惑,但刘娟之前告诉过我不要问,只管全心信“神”,按照“神”的安排做就行了。后来,刘娟和释放时常来我家学习、“交通”、写“灵修”笔记。每次来的时间不固定,她们很热心,还会帮我照顾老伴,甚至不怕脏累帮我洗老伴的衣服,那段时间我心里很感激她们。
退休以来的这十多年,每天在家照顾老伴、洗衣做饭成了我生活的全部,繁琐的家务,老伴日趋恶化的病情让我身心疲惫,“我想逃离”这一念头时常在我脑海里闪现,但每当想起孝顺的子女、乖巧的孙子和外孙女,我总下不了决心。刘娟和释放的到来,使我原本劳累、枯燥的生活仿佛变得“丰富”和“有意义”了,心情也比以前好了许多,我认为这是“全能神”显灵了,向我伸出了援助之手。刘娟和释放的到访陪伴、热情帮忙…所有的这些都牢牢加固了我对她们的信任和依赖,只要她们说的,我就会照做,无论是后来的拉人入教还是为神“尽本分”捐出钱财来“还报神爱”。
起初,我只是利用照顾老伴之余学习、写“灵修”笔记,可时间久了,我觉得照顾老伴妨碍了我“灵修”。因老伴的原因,我只能待在家中,不能走出去尽“传福音”、“拯救人类”的职责。后来,我觉得这是“神”在考验我,我必须放下“情”走出去,于是我背着子女抛下老伴跑出去“传福音”。
由于我忙于学习“全能神”书籍和外出“传福音”,对老伴疏于照料,完全不能自理的老伴背部捂出了疮,皮肤开始慢慢溃烂,天天承受着剧痛的折磨。子女发现我因出去“传福音”将老伴独自留在家中不管其死活后,联合起来反对我继续信“全能神”。儿女的极力反对和柔情劝说使我有过犹豫,但刘娟和释放告诉我“只有把全部身心交给‘教主’,这样才会受到‘神’的庇佑,如果不服从‘神’的安排,背叛了‘全能神’,全家人就会遭到恶报”,她们还给我讲了许多关于脱教人员遭到恶报的例子,我很害怕,很怕会遭到报应,在后来的日子里我连脱教的想法都不敢有了,只管全心听从“神”的安排。为此,子女与我彻底决裂,因我长期不回家,儿子和女儿轮流到我家照顾老伴,照顾老伴使他们分配给自己小家庭的时间和精力少了,导致儿子与儿媳经常吵架,女儿的婆婆对女儿也变得满腹不满,原本和谐的几个家庭从此不再平静。
老伴于2014年4月去世了,当儿子找到我时老伴已离世两天。我回到家,女儿哭着对我说老伴临死前念叨的都是我,总是问女儿“你妈回来没?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?”“我还能不能等到她回来?”“你和你哥别怨她。”听到这些,我像是当头挨了一棒,如梦初醒,瘫坐在了地上,望着老伴的遗像,我大声的哭了出来,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一遍遍问“我是怎么了?到底是怎么了!我糊涂啊!”心想:“自己信‘全能神’有什么用?老伴走了,儿女与我决裂了,难道这一切就是所谓的‘神’的保佑吗?这明明是我被‘全能神’人员虚情假意的关心蒙蔽了双眼,被突如其来的邪教“援手”拖进了痛苦的深渊啊!”
后来,我在反邪教人士的帮助下摆脱了“全能神”的困扰,与儿子、女儿也都和好,过上了平静的生活。
但,没能见老伴最后一面将使我悔恨终生。